有一种幸福叫心有所寄 ——读梁瑞郴《月迷苏仙》有感

时间:2025-04-16 08:12:00

沐刃

获赠瑞郴先生新著《月迷苏仙》半个多月了。当晚起,睡前我总要拿起这本枕边书拜读两三篇,如饮清茶、如沐春风,内心格外惬意。

笔底山河

作为同姓同宗同字辈的小老弟,我一直对身为族兄的他仰慕不已。之前只在线上、纸上拜读过先生大作,两年前才与他建立连接。每次见面,于我不啻一次良机,得以亲聆教诲。

瑞郴先生已年逾古稀,对于不少人来说,退休后的日子主基调应该是闲适,那么,如何在平淡中活出人生的广度与真味?何以“充实人老之心,不至荒芜”?先生的选择是,“于山水、林泉、远村、书山间游走”,这样的自在与充实,我等上班族可望而不可及,内心唯有羡慕。

最羡慕又钦佩的是,瑞郴先生以其才情与激情、专注与勤勉,或许干脆就是习惯,实现了表达或者说写作自由。这自由不单是文字组合的技艺,而是学养、眼界与格局的累积与沉淀——一篇篇美文,就这么从笔尖自然流出,让人欲罢不能,读过之后胜似余音绕梁。

跟随第一辑“胜步”中的文字,我似乎伴在作者身侧,一趟趟出游,尽享湖光山色,遍览大美潇湘——天门山、仰天湖、苏仙岭、龙归坪、沙洲村、(新邵)妙音寺、雪峰山、湄江水、惹巴拉、仙庾岭,我更羡慕他踏莽山、登万楼、谒昭陵、寻(湘桂)古道……

日前偶遇刘诚龙先生所撰该书读后《其人其文俱未老》,其中有句,“梁老真是美文生产机……耳目及六感,是文学题材的抓取器,抓取山色水声,投入人文智慧之文学脑壳,高速搅拌,调和鼎鼐,一篇篇大气又精美、浑厚又精深的散文,横空出世了。”窃以为,此论形容恰当,传神至极!本书第二辑命名为“回澜”,看似随意点染,却有不少关于生态环保、乡亲脱贫、城市气质、藏书与文脉等话题的思考。是啊,真正的智者与大家,不会仅停留在小我的记录与抒发,而会把笔触更多地聚焦于百姓民生、家国情怀,字里行间不无忧患意识或点滴哲思。

譬如,在书写他家乡狮子坦的《洞穴之光》里,作者如此感慨:“金钱的战车已经驾驭许多异化的生命,一双无形的手已经将我们推上异化的舞台。”还有《大山与小巷》中这一句:“其实不管哪种状态,不落拓,不沉沦,凡事敢一拼一搏,即便是小人物,也必定有他的精彩……人,关键是站起来,站起来就可以向前走。”

心寄明月

第三辑“琴筑”主要写人。人吗,毕竟是社会关系的总和,总会与“无穷的远方,无数的人们”发生联系。在先生笔下,未央公、作家谭谈、摄影家李国武、敬恒居85岁的乡贤等等人物形象生动、个性鲜明又气场独具。

最令人感动的是本书第四辑“吆喝”,皆为瑞郴主席为他人著作所撰书评。很明显,用“吆喝”来奖掖后学是其重点,其间有赞美、褒奖与鼓励,也有建议、希望与指引。很荣幸,先生把为拙著《洪久坳叙事》所撰书评《挂在心头的村庄》也收纳其间,令人有些意外,更是受宠若惊!

“心中有阳光,眼中有明亮,一切美好的事物,都需要歌颂赞美。”瑞郴先生在后记里如此写道。我以为,这既是实诚的表白,更是雅量、仁厚与士人之风。

人们喜欢说人生如寄,其实人生如寄不可怕,只要心有所寄。

俗话说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”,心安则处处为故乡。我不知道瑞郴主席是何时离开家乡,又何日落脚星城的。但我跟他的经历类似,都是成年后便飘在他乡,随着年纪越大,思乡之情越浓——这或许就解释了,为何本书最终会以《月迷苏仙》为书名,因为他是郴州永兴人,而苏仙岭则是他家乡的大IP。

应该说,我们每个人都会无可避免地走向衰老,如何避免无意义的“躺平”甚至因无聊而身心退化?如何保持对世界的好奇心,以葆有思维应有的敏捷与活力?如何老有所为、老有所乐以及多多成人之美?瑞郴主席用他不懈的书写为心有所寄,为人生价值的最大化“打了个样”。

《月迷苏仙》/梁瑞郴著/深圳出版社/2025年1月